月光从窗格子斜斜的洒落屋内,清冷而柔和。 宁萱围着被子,靠在床头,呆呆的望着我。 站在原地缓了半天,等心中的慌乱感稍稍平复,我才慢慢走到床边。 “能告诉...
月光从窗格子斜斜的洒落屋内,清冷而柔和。
宁萱围着被子,靠在床头,呆呆的望着我。
站在原地缓了半天,等心中的慌乱感稍稍平复,我才慢慢走到床边。
“能告诉我,到底怎么一回事嘛?”我尽量控制着情绪,声音压的很低。
宁萱紧咬嘴唇,继续沉默。
“告诉我!”我实在受够了她的沉默,突然用双手摁住她的双肩,声音提高了许多。
“我想保护你。”宁萱把头埋于胸前,总算是开了口。
“保护我?用远离来保护我?用出卖灵魂来保护我?”无法遏制的邪火蹭的一下就窜了上来,我的话非常不客气,甚至有些刻薄。
宁萱强忍泪水,偏过头去。
“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喃喃道。
“那是怎样?你看着我!”我双手捧住她的脸颊,而她倔强的不愿转过头来。
我怒了,不知哪来的勇气,转身侧头,狠狠的朝她唇上吻去。
宁萱浑身一震,就欲挣扎,我岂会让她得逞,紧紧的箍住她的双手,一刻不离。
片刻后,她放弃了,缓缓闭上了眼。
宁萱的唇很软,带着温热,我笨拙的用舌尖撬开,盲目的在里面探索。
我喘息着,右手顺着睡衣领口伸了进去,握住了胸前的那片柔软,我的手很用力,宁萱的脸上偶尔显出一丝痛楚。
她又开始阻止我的侵犯,只是显得有些力不从心,这更加助长了我内心的渴望,如野草般疯长。
我狂乱的亲吻着她,如疯似癫。
很快,睡衣上的所有纽扣被我解开,令人痴狂的画面呈现在面前,我感觉整个心骤然收紧,瞬息后又炸裂开来,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望着那两处高耸的雪白。
再也压制不住心中的欲望,猛地把头埋了进去。
我已经陷入疯狂,意识迷乱在奇异的空间里。
宁萱用尽全力抱住我的头。
“对不起。”她哭着说道。
我诧然抬起头来,盯着她那婆娑的双眼。
“离开他!”我是在命令,又像是在祈求。
宁萱痴痴的望着我,好久好久之后,还是摇了摇头。
我的心,刹那间沉入冰冷的海底。
“为什么?”我垂死挣扎。
“我只想保护你。”
宁萱再次重复着先前的话语。
“呵呵呵呵。”
我笑了,笑出了泪水。
宁萱哭了,哭的凄然。
顷刻间,身体的欲望被完全浇灭,我轻轻替宁萱系上衣扣,缓缓站起身来。
“非要如此?”我弄不清心中的情绪,痛苦?失落?又或者颓然无力。记忆中,还是第一回用这种冷漠的态度与她说话。
她再次垂下头去,像做错了事的孩子,死撑着不改。
唉!
我长叹一声,不在言语,朝门口走去,月光下的身影长长的打在墙上,显得落寞无助。
轻轻关上房门,一抬头,赫然看到阿姨定定的立于客厅中间,脸上不带丝毫表情。
就像一只幽灵,在漆黑的夜里巡视着自己的领地。
我想说点什么,嗫嚅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
阿姨突然笑了笑,随即转身离去。
没心思理会阿姨为何出现,因何而笑,又何故离开,意志消沉的我直接躺在了沙发上。
看了一眼时间,不到一点,一会会的功夫,竟有些恍如隔世。
想当初,母亲拉着我的手对我说:“小浩,你要快点成熟起来,学会照顾自己。”
于是她走后,我成熟了很多。
后来,父亲酒醉后也拉着我的手对我说:“小浩,你看看你,哪还像个十八岁的孩子,别总藏着那么多心事,你这年龄,就该无忧无虑。”
然而,望着他那渐渐苍老的脸庞,我的心又沉重了几分。
纷乱与各种记忆碎片齐齐涌入脑海,我在昏昏沉沉中睡去。
其后几日,宁萱成了社会大哥情妇的传言不胫而走,学校内,再也没人敢来找我的麻烦,包括姜平兄妹,见到我也是客客气气。
再后来,更多的谣言传来。
有人说看到宁萱在夜店买醉,有的说她带着一群人在街头与人互砍。
我只觉得好笑,滴酒不沾的宁萱是什么样的性格我再清楚不过,怎么可能去做这种事。
这些传言唯一的效果就是,让我获得了在校内横行无忌的资格,然而我没有一丝喜悦,终日被一种无法宣泄的情绪包围着。
直到一天放学,我在校门口看到了那个传闻中的黑社会大哥。
一辆黑色路虎停靠在校门对面,车上的男人笑着招了招手,宁萱快步走了过去,后门打开,一个妖艳的女子热情的接过宁萱的书包,把她拽了进去。
我愤然冲了过去,一把拉开了车门。
“下来,跟我回家!”
我朝车内怒吼。
正与妖艳女子说笑的宁萱一愣,犹豫片刻说道:
“你先回去。”
“你跟我回去。”我拽住了她的胳膊。
后面一辆本田车上跳下来两个壮汉,朝我冲了过来。
驾驶位的男人挥了挥手,两个壮汉一愣,又钻回车里。
“这就是你那位英勇无畏的弟弟吧?”男人三十多岁,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肃杀之气,尽管他微笑着,眼中的寒芒还是让我有些发怵。我听出了他话语中奚落的意味,却不敢反驳。
“虎子!别吓着他。宁浩,上车来,姐带你去玩。”
妖艳女子似乎对我很是了解,张口就叫出我的名字。
我倔强的摇头,依旧死死拽着宁萱的胳膊。
“把手放开!你还能走着回去!否则……”叫虎子的男人突然面色一沉,冷声喝道。
“不!”尽管心中恐惧,我还是一口回绝了他的要求,根本没去想这种态度将会带来怎样的后果,而仅仅是为了宣泄心中的郁结。
车内三人显然未料到我会如此强硬,宁萱紧张的抓住妖艳女子的手轻轻摇着,似在央求,妖艳女子嘴巴微张,诧异的望着我。
我又听到后面丰田车门打开的声音,三三两两路过的学生,急忙绕了开去,避免殃及池鱼。
虎子面沉似水,嘴角微微抽搐。两个文着刺青的壮汉在我身后站定,似乎只要一声令下,就能把我死成碎片。
“行了虎子,你多大的人了,和一个小孩子置气,丢人不?”妖娆女子极力缓解气氛。
“哈哈哈哈哈,好!有点胆色。”虎子忽然放声大笑,脸上不见丝毫笑容,眼神深处,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欣赏与狰狞。
“小萱,要不你今天先回去吧。”半晌后,虎子做出一个无奈的手势,回头征询宁萱的意见。
小萱?听到这个称呼,我心中像是被什么扎了一下。
“没事的虎子哥,都说好的,总不能失信。”虎子的态度让宁萱暂时放下心来,又看了我一眼之后,最终做出了选择。
“小弟,你先回家,别再捣乱了。”
捣乱?我默念这个词,陡然间意识到了自己的愚蠢。
一直以来我都太过于自我,姐姐已不是小孩子了,她有自己的意志,我不该去左右的。
我颓然松手,茫然退后,车门在面前嘭的一声关上,把我与她隔在了两个世界。
前车窗被缓缓摇下,虎子眯着眼露出半个头。
“宁浩是吧?别为小萱担心,有我在,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你呢,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今后这片,没人敢动你一根寒毛。”
一个强势的男人有资格说出这种话,不用居高临下,无需盛气凌人,平平淡淡的一句就能让你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刚满十八岁的我,再如何成熟理智,与这个层次都有着一段遥远的距离。
路虎与丰田绝尘而去。
我失神的站在原地,心中已经没有疼痛,只剩下麻木。
当夜,宁萱很晚才回来,身上带着一股酒气。
“你这丫头,干什么去了?喝酒了?!你个死丫头,逃课的事还没找你算账,你还变本加厉了。”听到动静的阿姨走出卧室,片刻后愤怒起来,难得早归的父亲急忙跟了出来。
“算了算了,这都高三了,学习又紧张,偶尔放松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父亲永远扮演者老好人的角色。
“别拦我,我非得揍死这丫头不可,竟学会喝酒了。”阿姨怒气冲冲,若不是父亲阻拦,她的手掌早甩在宁萱脸上了。
“我没喝。”回答着阿姨的问题,宁萱的目光却落在我身上。
“那就是陪酒了。”话一出口就想抽自己一个嘴巴,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狭隘了?落井下石这种卑鄙行径竟然用在了宁萱身上。
我不敢再与宁萱对视,羞愧的把目光转向电视屏幕,那里歌舞升平。
阿姨蓦然间似乎想到了什么,瞬间变的像泄了气的皮球,抬起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
那个熟悉身影,则于面前漠然走过,没有一丝留恋。
唉!
一声叹息,不知出自父母之口,还是源自我心底。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在进门前,宁萱突然驻足回头。
话里用了个“你们”,可我知道,这是说给我听的。
不是我想的那样?记起昨晚她也是这般说,我突然对自己的判断有了一丝怀疑,
怀疑的情绪就像病毒,吞噬着那些正常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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