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1恶梦

2024-09-12 09:30:02 作者:

导读:一般说来,在美国打911时会有接线员询问你的需求,并帮你通报能处理你问题的单位。这就是主角的工作。以下文章感觉有点长,希望不会长到太烦。看完以后我的第一个感想是还好我洗好澡了。

我是一个上夜班的911接线员。我做这份工作快五年了,几乎可说是鞠躬尽瘁。如果你对我刚才说的没什么概念,让我解释一下──这工作太操了,又得经常加班,所以普通的接线员通常不会做超过两年。现在我一天大概要轮十二小时的班,每个礼拜都有至少一天一定得加班,有的时候一天甚至得上到十六小时。

我在德州的一个大郡(郡在美国为次于州的行政区)工作,每天从晚上六点上班到早上六点。一次会有两个接线员轮班,一直到十一点(通常那时候我们都快累垮了),其中一个人才会离开。我们把电话转接给许多不同的单位,像警察局、消防局、邮政公司,打给911跟行政机关的电话也是我们负责。

这件事是从几个月前开始的。我一直接到同一支无信号手机的来电──就算没有信号,只要手机还有电就可以打911,只是接到的人没办法回拨。如果有这种来电,萤幕上会显示例如(911)123-4567这样一组号码,后面7码是手机序号的一部分,方便我们打给手机公司,询问来电者是否真的打了911,以及得知其他资讯。电信公司没有办法给我们这种来电者的现在位址,只能给我们用户资料,如果他们有资料的话。如果接到这种电话,我们会写在一本登录簿上面,才能在同一个号码重複拨打911时发现异状,这也是我注意到这件怪事的开端。

每个礼拜二,我工作时都会接到同一支无信号手机的来电。我花了好一段时间才注意到这件事,但对方打来第三次时,我终于发现了他的来电规律。我看了登录簿,发现这是同一个号码,而且都是在前两个星期二的凌晨3点打来的。再前一个星期二我没有上班,所以对方没有打来,这让我觉得不太对劲。

我对这号码留上了心,并且决定在下星期二看看他是不是又会打来。这个号码打来时总是会让电话响一声,然后挂断。过了一周,星期二又到了,我因为有人请假而被叫去加班。这个夜晚跟典型的周二夜一样枯燥漫长。我还记着那个奇怪的号码,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当我的同事十一点下班时,我渐渐忘了它。凌晨三点,在一片死寂的办公室中,电话响了起来,我看了看时钟,然后忽然记起那个号码。我让电话响了两次才接,这跟之前的响一次规律并不一样,或许不是同一个号码。

我接电话时,手还因为太紧张而不断颤抖,我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发现那是我记着的那个号码。我对着话筒说:“911你好,请问哪里发生了紧急事件?“电话挂断了。下一刻,电话再度响起,我又接了起来,心想不会是同一个号码吧?这开始像是某种骚扰了。而由于我稍后非常忙,便又把这通不明来电的事情给搁在一旁。

下一周我完全不用工作,我便去达拉斯(达拉斯市为达拉斯郡首府,也是德州第三大城市。三者排序为德州>达拉斯郡>达拉

斯市)附近拜访亲戚,谢天谢地我那个星期二没有再被叫去加班。我去达拉斯找我阿姨时,跟她提了这通电话的事情,她说这件事有点奇怪,但或许根本没什么好担心的。

虽然我阿姨这样说,放完假后,我上班时依然记着那通不明来电的事情。我一进办公室就去检查登录簿,发现我放假的那个星期二没有那通来电的纪录。这个星期二,时间过得非常缓慢,大概就跟滴水穿石的速度一样慢,十一点到三点这段时间简直就和永恒一样漫长。没有任何一通来电、收音机没有任何有意思的节目,搞得我以为自己身处在另一个行星。

凌晨三点,我忽然发现自己还在地球,就在德州某个小城的正中心。因为电话响了。它响了不只一次,而是两次、三次。我呆坐着,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接起话筒。电话再度响起时,我的接线员本能又活了过来,于是我接起电话。不管是谁打的,我都准备好要面对他了。又是同一个号码。

我大口吸气,试着艰难地吐出:“911你好,请问哪里发生了紧急事件?“我能听见电话的背景音,尽管模糊,但听来像是某个人在呼吸。“听得到吗?如果你那里发生了紧急事件,请按下电话按键。“一片沉默,电话挂断了。我的脑中瞬间有千丝万缕的可能性飞过,天啊,这个人到底是怎么了?他是不是被绑架了?还是一个跌倒、无法靠自己起身的老人?会不会这个人中风了,所以无法开口求救呢?

作为接线员,我领薪水来顾及所有可能的情况,也必须思考如何应付问题。我把这些猜测逐出脑海,并且努力继续询问电话另一端的人。

“你好,请问你是否能──“

“亲爱南街111号。“

电话挂断了。我们这个郡没有路名叫做亲爱街,不过这名字听起来很耳熟。我拿出电信业者的电话簿然后打给AT&T(AT&T公司是美国最大的固网电话服务供应商及第一大的行动电话服务供应商,此外还提供宽频及收费电视服务),询问我是否能要求他们提供这个来电者的资料,因为我有了合理的理由──我们不能无端要求电信公司提供用户资讯,而是必须告诉他们,我们何以判断来电者目前身处于紧急状况,并且拨打了911──我给了他们办公室传真机的号码、那支不明来电的号码,然后对方请我稍等。

在等对方重新接起电话时,我上网查了一下刚才那个住址,或许那在邻近的哪个郡,而来电的信号刚好被我们这里给接收到。查到那个住址时,我吓得倒抽一口气,把话筒给弄掉──那条“亲爱街“就在达拉斯,难怪我认得那个住址。那是我阿姨家。

此时我真的是吓得半死,而我这才听见话筒另一端重新传来声音,对方终于处理好了。“海,女士,很抱歉让您久等了。我马上把那笔资料传真过去。“我随口道过歉、挂掉电话,然后马上衝去印表机前面。或许这只是我某个朋友恶劣的玩笑。传真机慢得好像永远都不想把纸吐出来一样,我索性把最后一点点直接拉出来,墨水弄脏了纸;我还是能读懂上面的资料,但我心底其实希望我读不懂。我读完那页资料,然后陷入彻底的恐慌。那个用户是我。那是我的名字,那通电话来自我家。

这个事实彻底重击了我的思考,令我顿时六神无主、手足无措。我应该打给警察说出这件事情,请人过去帮忙吗?但他们得去哪?这应该只是个玩笑吧?各种可能性掠过我脑海,最后我决定把这当成一个恶作剧。并且开始写信给我的上司,解释我为什么会跟电信公司调来用户资料(如果我们跟电信公司要用户资料,必须要登记下来),以及告诉他我遇到了什么事。

亲爱的约翰:

我写信来只是为了告诉你,我接到一通无信号来电,说他们那里有紧急状况,还提供了地址,只是这地址并不在这个城市里。所以我打给AT&T,跟他们调来这个号码的资料,结果发现那份资料是我的,但不是我打的电话。最有可能的推测是有人在对我恶作剧,可能是那些县警队员,你知道他们很爱玩这套。总之我只是写信来跟你说一下,以免之后又有类似的事情。对了,我想参加的那个训练有眉目了吗?

谢了,索妮

索妮:

很抱歉我回覆得有点晚,但无论如何,你到这周五前都先休息吧!你可以去参加那个训练,有人会代你的班。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不过我想应该没什么大碍,很可能就跟你说的一样,那些警察又在玩一些浪费时间的把戏。我要是有机会过去那边,肯定会给他们一点颜色好瞧。

传播部经理约翰史密斯

他的回信缓和了我的恐惧,让我得以把那则来电的事情再度推到脑袋角落,今天就处理到这──技术上来说“今天“已经过了,不过我还没睡,所以还是觉得现在是星期二──我回去继续工作,一路忙到六点多,那个号码都没有再打来。我欣慰地叹了口气,看来约翰真的帮我去跟那些警察说了几句,我这样安慰自己,起身收拾东西然后离开。

我住在一个比较乡下的地方,方圆几英里内没有半个邻居,而这正是我选择住在那里的理由:我可以把音乐转得超大声、扯开喉咙唱歌,最棒的是我可以不穿衣服在家里走来走去,也不用担心会被邻居看到。我把车开上我家车道,慢慢靠近我家时,发现我卧室的灯亮着。

这有点怪,我没关灯吗?我从来不在出门时留着任何一盏灯,还会检查所有电器两次,确保它们都已经关了,因为这里的电费贵得要命。我很确定我把灯关了,所以我打给一个我认识、而且知道他现在也正在回家路上的警察(他们也是早上六点下班)。他就住在一里外,希望他还没到家。

“里贺!(“Howdy“为“How do you do?“的简略说法,美国南方较常见)

“海戴夫,是我,索妮。“

“亲爱的,你那边还好吗?“

“嗯,我知道这听起来很奇怪,但我家有盏灯是亮的,然后我在想你是不是可以顺道过来帮我检查一下。我才刚开上我家车道,而且我从来不在出门时让灯亮着。““没问题,我很快就过去,免惊。“

戴夫是个贴心的好人,他比我老,和我们的部门合作了32年。听到他说会来帮我检查时我安心多了,而他也在我们结束通话后立刻赶了过来。我想把这段简短说完。他检查过我家后什么都没发现,我们笑了一阵子。我想我真的忘了关灯。他向我抬抬帽沿,随后离开。我进了屋,开始准备睡觉。我睡觉前一定会冲个澡,所以我进了我房间的浴室,洗了个超棒的热水澡,感觉所有压力都从我身上被洗掉了。当我离开浴室,拿毛巾擦干脸,我吓得摔倒在地。

有人在我的浴室镜面上写了个“3“,这样当浴室里充满蒸气时,那个数字就会显现出来。在那一刻我简直吓得魂飞魄散(直到现在都还是)。我穿好衣服、打给一个朋友,然后立刻逃离我家。我打给乔吉娅,她平时都跟我一起工作到十一点才离开。我一路赶到她家,狼狈极了。我告诉她我遇到的事情,也说了有人待过我家。在她安慰我时,我终于哭了起来。

“女孩,没事了。去警长办公室报案建档,让他们知道你遇到一个超变态的跟踪狂。你去报案完回来,我来弄点冻饼干给你吃,然后一人喝一瓶酒!“她递给我一张卫生纸,我擤完鼻涕后点了点头。

我开车去警局报案。看得出来受理我案子的警员觉得自己遇上了一个神经病接线员,宣称自己看到了什么东西,要不是恐慌症发作、就是因为超时工作太累了,再不然就是在寻求别人的注意。我很清楚他为什么会有那种感觉,毕竟我们每天都会看到这种事情。但我知道我没疯,我知道这一切都是真实上演的。

报案完后,我开回乔吉娅家,我一靠近就发现有些事不对劲──房子前门的窗子被打破了。我立刻拨了911,告诉他们地址,并且衝进屋内。我可以感觉自己濒临歇斯底里的边缘,但我勉强自己把它压了下来。我必须找到乔吉娅,确认她平安无事。“乔吉娅?乔吉娅!“我一边穿过整幢屋子一边大叫找她。

我可以闻到饼干还在烤箱里烤着,但因为厨房在房子后半部,所以我最后才过去那里。后门大开,地上有一大堆东西散乱不堪,显然曾经有人在这里扭打过。我听见警铃声逐渐靠近,便回到前院等人过来。我跟警察说了所有事情,并且待在那里大概两个小时,他们要我回家等待电话通知。

所以现在我在这里,就只是等。我把自己反锁在客房里,因为有人在我房间跟浴室里头。我发这篇文给你们看,希望有人能给我一点建议,因为我束手无策,警察一定认为我跟乔治娅失踪脱不了关系。如果我打错字的话很抱歉,因为我打得很快,而且我就是、不知道,我真的很害怕。

作者加注:为避免侵犯当事人隐私,同事姓名均为化名。

下面的回复中有人问作者有没有怀疑过那个来帮她检查屋子的警长(最安全就是最危险之类的),也有人建议作者养条狗。她回答说她有养,她出门工作时就会让狗出来在后院,她发现房子灯亮的那时候狗还在,但她写完这篇文,准备行李要离开家里,去找旅馆住的时候,狗已经不见了。她不确定自己回来的时候狗是不是还在,但因为大门是关着的,所以很明显是有人(很可能就是在她家那个人)把狗给放走了。作者如果有更新会继续翻译(关注中)

标签:美国怪谈
/b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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