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11年,我的隔壁邻居因为谋杀四个年轻女人而被逮捕。他在假释期间时,他的假释官在例行巡查中,发现他藏了一些武器(这是重罪犯所不允许的)。在更深入的调查后,假释官发现了一些照片(我的邻居曾是一个旅游摄影师)以及手札,它们详细记录了至少十名不同年轻女性的谋杀案。
他现在已经被列为死刑犯了。警方又找到至少另外两个女性死者的证据,足以证明他谋杀了照片中的六个女性。他的惯用手法也与纽约区中的另外8~10位女性谋杀案的特征相符,所以他可能已经杀了至少20多位年轻女性。
在2013年的十二月,一位在经营谋杀犯物品网站的男人跟我联络(是的,确实有这种事,网站会卖有名的罪犯所拥有的物品)。他在新闻上看到我,想知道我是否有些来自我邻居的东西,他有兴趣想购买。
那是第一次,我考虑要进入,自从那人被逮捕后,就无人涉足的房子。时间快转来到2014年的五月,我的丈夫最后终于说服我进入那屋子。我在那里面看到的东西直到今天还是让我毛骨悚然,而且远比我看过的任何恐怖电影还可怕,因为它们是真实存在的。我会尽量详尽地描述那个房子,但是请原谅我无法写得像专业的作家一样好就是了。
我很难描述我邻居房子原本的布局,因为他重新布置了整个屋子。屋子里有假墙、假地板还有坚固的阁楼。在新墙和旧墙之间,有4~6吋的空间。地板的材料是拼接而成的(数种不同的形式材料的地毯混在一起,还有廉价的塑胶也在其中),我们好奇地剥下一部分,发现大约六吋的假地板就这么垫在原来的旧地板上头。我们不敢进入阁楼。而在假地板、墙壁以及天花板有数个大洞,可能是警方弄出来的。
我们进去的第一个房间是大约五或六平方公尺大的小房间,没有窗户,因为已经被新墙壁围住了。这个门在外侧有个很大又平滑的钢制门锁,可能是要防止别人进入房间里。在左手边墙壁有一个日式床垫,上面有一堆满布脏污(暗棕色的污渍,有可能是任何东西)的花色毛毯。还有一些小孩用的床单(蜘蛛人、变形金刚…等等)。
在右手边墙壁则有一个又长又矮的化妆台。在房间的后半部有个门通往浴室,但是有6片4吋厚的木板钉住它了,所以没有人可以离开这个房间。同时在右手边的墙,就在梳妆台上方,有一排工业用的户外聚光灯。你可以自己猜想那用途是什么。
在梳妆台里有许多双女人的内裤和裤袜。也有一大卷的细麻绳、好几瓶的刮胡膏以及各种尺寸形状的生锈锯子刀片。有些圆形的是桌锯用的;有些比较长,附有把手的刀片是用来锯透东西的。同时还有几把沾有血污的剃刀刀片。隔壁的房间里则有一张空床,另一个梳妆台,以及六个大型黑色塑胶袋。房间里还有一个衣柜。
在衣柜里,我们找到一个中型的冷藏夹链袋,里面装着跟性变态有关的药物。在袋子的外面有一首诗,用黑色、可爱的潦草书写体写着:
One for me,For every two of them,Three promises lie,At the end of every fourth trip.
在这个房间的梳妆台里,有各式各样的小孩物件。小只的填充熊娃娃、涂鸦粉笔、Tonka玩具以及轨道火车之类的。但我没有看大塑胶袋里有什么。最后一个卧室也被假墙围起来,里面没什么东西,只有十个大型、枯死很久,已经臭掉的盆栽植物。这个房间的味道真是糟糕透了。浴室里没什么能引起我们兴趣的东西,除了一大堆过期的疼痛药和安眠药,一些在水槽下的肮脏碎布,还有在浴缸旁的一只看起来邪恶肮脏的戒指。
客厅和厨房的空间是连在一起的,我想就是所谓的开放空间。这两个区域总共有11个冰箱,都是又矮又长的形状。有些则是非常非常的大。我们一个也没打开。厨房看起来比较诡异。脏碗盘和平底锅仍在炉子上,右手边有一大堆腐坏的食物与香料,仿佛才刚煮完一顿餐点。唯一让它看起来已经好些日子没人动的,是覆盖其上的一层厚厚灰尘。他用一整座摆满罐子的柜子遮住了整面墙,那些瓶子对习惯自己腌渍物品的人来说,一点都不陌生。
只除了那些罐子里装的东西看起来不像食物,至少是我没看过、吃过的东西。奇怪的发白厚片肉、很多纠结在一起,看起来像树根的蔬菜,还有看起来像混合了塑胶的果冻状物品…环绕在客厅及厨房周围的区域则是挂满了宗教类的饰品。基督的画像、有烙印棕梠树的木片、十字架等。大部分的木片都着重在原谅和女人服从男人的主题。所有的窗户以及前门都被大片木板钉住了。
从门到地板都钉了4吋厚的木板,跟在第一间房间挡住浴室的东西是一样的。很显然没有人可以从前门进出。有一组4吋厚的木板环绕了整个客厅、厨房,在第二个房间的一部分还有些大挂勾在上面。这些大挂勾看起来可以承受很大的重量。我数着这些挂勾,数到两百个的时候我就停了。后来当我想到它们的时候,我知道这些挂勾是用来做什么的了。有张拍到屋内,成为证物的照片,拍到了他的娃娃们。
他有十个大尺寸的娃娃和人体模型,在屋里全都穿着女士的晚礼服、内衣,还有全都上了妆。 (他还有好几个装满人体模型手脚的行李箱,以及13万的现金黏在他的暖炉后面。不过我从没看到这些,我是从他的审讯纪录看到的。 )有些娃娃口中塞了球状物,其他的则是被绑着SM风格的绳子。但是在它们的颈部都系有一个宽大的套索。
我想起了一些报告的内容,可以指出那十个娃娃的位置在哪。控诉状将这些娃娃列为他心智不正常的证据,因为每个娃娃可能代表每个受害者。可以确定的是,这些娃娃从后面的房间一直挂到前门为止。我们相信这里有这么多的钩子,可以让他无论走到哪里,都可以移动娃娃跟着他。这时候,我们已经看够了,决定要离开。经过屋子后半部时,我的丈夫叫我关掉我的手电筒。我关了但是光源并未消失。
就是这时候我们注意到了LED灯。它就从厨房的地板,桌子的后面透出光线。经过这三年,仍然微弱地在闪动。我曾研究过相同类型的灯,我知道它的电池并不足以支持它亮这么久。在我们看过屋子里的这么多东西后,那盏灯是最诡异的。每样东西我都可以当作是作恶梦梦到的,或是某个恐怖电影的烂道具,但是这个灯让我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而且我现在在写这些的时候,还是觉得毛毛的。从我客厅的窗户,我可以看到隔壁没亮灯的屋子。但是我无法看穿那些隔板,知道那灯到底熄灭了没,或者仍在微微闪烁着。(完)